區塊鏈還能做什么？網上簽合同、支持AI理財……

嘉賓與部分提問聽友合影【導讀】9月16日下午，文匯講堂"數字強國系列"第三期暨163-3期《Web3

嘉賓與部分提問聽友合影

【導讀】9 月 16 日下午，文匯講堂 " 數字強國系列 " 第三期暨 163-3 期《Web3: 下一代互聯網的生產力與生產關系變革》在上報大廈 43 樓融媒創新空間成功舉辦。上海樹圖區塊鏈研究院研究總監楊光博士主講，上海交大計算機科學與工程學系郁昱教授應邀擔任對話嘉賓。50 位現場聽友獲贈 NFT 數字徽章。

本系列講座由文匯報與上海樹圖區塊鏈研究院聯合主辦。上報集團融媒創新空間運營團隊提供本次講座技術支持。

經整理分主講、對話、提問三篇以饗讀者，此篇為提問。

算法如有利益屬性就易成信息繭房，Web 3 可破解

五十四中學物理教師李世新：下一代互聯網能否有效破解 " 信息繭房 " 困境，以實現更好的社會教育？

郁昱：下一代互聯網已經對我們造成一些沖擊，比如 ChatGPT 問世后，讓我們無法判斷某些課程的論文是否為學生自己所寫；當然也有很多正向效果，比如學生上課如沒聽懂，很多知識點可到知乎、B 站上去自學。

對于信息繭房，即喜歡什么就不斷推送什么給你，目前來講還沒有有效的應對辦法。我們會用更多信息手段比如 GPT 技術等等賦能教學，使得教學更加有效，比如在計算機編程上，很多零基礎的學生因為引進 AI 技術，可把他們的時間用到更有效的學習上去。我們會不斷提醒學生適度玩游戲、上網，先做到自律。

楊光：之所以存在 " 信息繭房 "，很重要的原因是互聯網推薦算法是為平臺和公司利益服務的，它希望用戶盡可能長時間待在它的平臺上。打個不恰當的比方，有點像古代的奸佞大臣，專講皇帝愛聽的話，進貢皇帝喜愛之物，而后者就會逐漸沉迷。這樣的心理古今通用。而 Web3 是希望算法具備中立性、透明性，它更像忠臣，為一個美好的公共利益，推薦更相符的內容。換言之， Web3 是有可能打破 " 信息繭房 " 的技術基礎——算法掌握在誰手里，就會為誰的利益服務。

未來會展業虛擬比例會大幅增大，甚至網上簽合同

會展服務業韓英：在未來的互聯網世界里，有密碼學支撐的區塊鏈技術、元宇宙、人工智能等多領域介入，會展行業要發展起來需要做哪些準備？

楊光：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未來會展行業會有更多內容被數字化后搬到線上。當下在淘寶、抖音這些平臺的品牌直播間，晚上黃金時段是真人主播，非黃金時段已經有在用數字人直播以降低成本。

現階段，數字生產力還沒有達到真正超越真人的水平，因此最關鍵的場合還需要線下會展，但同步把一些信息放在線上，便于在更長時間內讓更多人以更低的成本參與，就像上海這幾年舉辦的 " 中國進博會 "。這樣的線上展就和 1000 多萬人可同時觀看同一個演唱會一樣，都大大提高了效率、降低了成本。

隨著 Web3 技術的發展發達，能搬到線上的會越多。現在虛擬的元宇宙只能做展示，但 Web3、區塊鏈再發展，你將來將可以在其中簽合同，效率變得更高。我認為，未來會展業將成為 Web3 落地的一個很有前景的發展方向。

數字人民幣的雙離線支付已在試點，區塊鏈支持 AI 理財

媒體人李念：不少城市包括上海都在陸續試點使用數字人民幣，區塊鏈在金融領域的應用場景將會怎樣？

楊光：數字人民幣是人民幣的數字化，它的能力從設計開始并沒有打算超越法幣人民幣的能力，在很大程度上，使用人民幣的場景才適合使用數字人民幣。

未來肯定還是會有支持區塊鏈上這種形式的人民幣或者其他形式的支付手段，其最大的好處，一可和智能合約這種程序交互，可通過程序對它進行處理，另外更重要的是資產可由程序完全控制。像現在數字人民幣，要么放在個人賬戶，要么放在銀行或者機構賬戶，還沒有做到放在一個智能合約的賬戶上。更遙遠一點，數字世界里會有完全有自主意識的人工智能（AI），就可通過網頁跟人交互，人工智能怎么賺錢、錢放在哪兒，目前區塊鏈就可以解決。

但是現在的數字人民幣還沒有辦法解決，因為人工智能還沒有辦法到銀行開戶。未來數字人民幣必然會得到更廣泛的應用，它的可編程性、網上數字化流通的范圍，一定會在新技術下逐漸擴大。

郁昱：我參與過數字人民幣項目，未來它也會推廣雙離線支付。現在微信支付可單離線支付，一家在線，另外一家離線掃碼支付。而數字人民幣可以實現小額雙離線支付，雙方都離線進行支付，實現一個可控的匿名交易，支撐它的也是合約和分賬功能，目前已經在各個地方進行試點。

如何理解算法黑箱？衍生出 " 可解釋人工智能 " 研究

東華大學傳播學院教師徐敏：對于很多普通大眾，算法仍然是一個黑箱，有很多我們難以理解的語言。有無可能將算法這種復雜程序解讀為大眾可以理解的東西，去破解算法黑箱或者權利不平等？

楊光：目前其實有兩個層面的算法黑箱，一個層面是它不告訴你運行什么算法，代碼都不給你看，這是完全的黑箱。還有一個是它把這個箱子打開了，讓你看到里面有算法，但是像你拆開一個機械表、拆開一個電視機，后面很復雜的東西，非專業人看不懂，這種情況在技術上不叫黑箱。還有一些像現在的大模型、人工智能的神經網絡技術，它在技術上把代碼、參數都給你看了，但是做這個模型的人也解釋不清楚為何是這樣的，每個參數代表什么，別人更解釋不清楚。人工智能現在有個研究領域就叫可解釋人工智能，不僅要作出決策，還要作出解釋。

一旦算法效果都能有理論解釋，或可有更優方案

密碼學上有一些很復雜的算法，即便把代碼都告訴你了，也很難閱讀，至少要有密碼學博士學位的基礎；也有一些技術，像可驗證計算或者形式化證明這些技術，可以向你證明一個很復雜的命題。比如很長一段代碼，通過數學上證明告訴你它沒有做壞事，前提是你要相信數學，相信這個系統，這當然也是需要一些基礎知識的。

郁昱：有些是可解釋的；有些需要門檻，通過學習后能看懂。像深度學習、神經網絡的分層，它的功能真的可拿模型去實現，做預測真的能賺錢，但是解釋不清楚。我們很多學者試圖去用一些理論來解釋它，一旦可解釋時，或可以看得更遠，設計出更好的算法。

盡管密碼學的知識有些深奧，現場依然有七位聽友提出 9 個問題

以微信為例，區塊鏈如何形成 " 去中心化 " 場景

信息通訊行業自由職業者雷政：Web3 的重要理念就是去中心化，可否舉例說明去中心化的場景？是否就不需要我們目前賴以生存的微信平臺了？我今天也得到了一枚 NFT 數字徽章，很漂亮很喜歡。但這枚數字徽章要存放在曬啦網站上，這個網站是不是又成為了中心？

楊光：現在很多工作、社交的信息都放在微信上進行，但這些為一家公司所控制。假如微信賬號被停若干時間，會造成你的困境；或者其中產生一些冒充你的言論、合成照片，解釋或澄清成本都很高。去中心化以后，像電子郵件系統并非一個中心化系統而是多中心化系統，并非某一家公司控制的，有域名、網站、郵件地址，這是基于協議大家共同維護的系統。也許微信平臺在將來會變成基于協議大家都來共同維護的系統，誰在上面發什么言，是依靠你自己的數字簽名等技術去保證，也有可能會變成多中心化。

數字徽章并不是存儲在一個網站上，而是存儲在一個經過區塊鏈共識協議達到達成一致的區塊鏈網絡上，這個網絡上每個節點都會存儲數據。網站只是訪問區塊鏈網絡節點的一個入口，像你有自己的電子郵箱賬戶，你查看這個郵箱可能通過瀏覽器或者其他軟件，像蘋果手機或者 Windows 電腦上會有專門的郵件客戶端鏈接到你的郵箱查看郵件，刪掉這些客戶端并不直接影響你存在電子郵箱的郵件。

存在三進制計算機，理論上有優勢但成本過高

計算機愛好者傅嘉英： 計算機已經發展速度迅猛，其基礎還是 0 和 1。哲學講 "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三體》里談到地球人是二維生物，如有外星人存在，一定是超過二維。如果有 3 個數字組成的計算機，會否超越了二維世界？

楊光：前蘇聯時代，科學家研究過三進制計算機。因為 "3" 更接近于自然對數的底數 e（≈ 2.71828 ……），三進制計算機在表達上有一些優勢，但是生產上三進制比二進制復雜，最終這個技術并沒有被大規模商用。有人研究過，三進制計算機理論上有優勢，但是本質上和二進制是等價的，雖然性能上有常數倍數的差異，但是不足以抵消成本更為昂貴的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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